十年后的白石和不二墨尔本故地重游的故事,以回忆的形式写那些年的点点滴滴。暧昧期的甜蜜与苦涩,以及最后终于下定决心冲破世俗眼光的障碍在南半球的星空下拥吻。——OOC是我的,但是白石和不二绝对绝对是真的!
其实这篇文写作的目的就是写星空定情,结果愣是为这碟醋包了一盘饺子,只希望这饺子包的不要太离谱……
不二和白石下飞机的时候,外面正是艳阳天,绿树参天,花朵香气四溢,小松鼠在树丛中灵巧地穿行,好像童话世界一样美好。不二掏出相机果断咔嚓了一声,眯起眼睛对白石笑道:“感觉跟十年前一模一样呢!”
白石把不二搂得更紧了一些:“是啊,在日本看不到的风景。”
当初的世界杯基地的建筑到是还在,现在也算是旅游胜地,每年人来人往络绎不绝。不二和白石特意订了两间房,分别是他俩当年的宿舍。假期一共一周,前四天住在从前不二的宿舍里,后三天住在从前白石的宿舍里。刚刚订购的时候,不二含笑嗔怪白石,莫不是要把乾和银他们一起捎带上才叫重温旧梦。但某个人却无耻地贴上来说如果他们不介意我半夜偷偷摸上你的床的话。
不二看了看手上的戒指,他们在一起已经十年了,从十年前那次世界杯赛后正式告白开始起,十年间他们也有过争吵,有过分歧,但始终没有分开过,哪怕刚开始的那两年里有地理上的关东关西两地分隔。他们的心仍旧像两块磁铁一样牢牢地吸附在一起。后来他认识了一位来自中国的女孩,对方很兴奋地把他和白石的关系形容成八卦中的太极阴阳鱼。不二略做了解后,觉得这个形容真的恰如其分。白石与他有太多的相同点,多的好像一个人的两个分身;又有太多的对立点,相似与不同在他们身上融合地如此和谐,让他们一遇上彼此就再难分开。尽管在一起已经十年,但七年之痒什么的完全不存在,每一天都能感受到对方身上有莫大的吸引力。
到了酒店之后,不二环视一周,当年的标间如今已经改成了大床房,其余的陈设到是没有什么变化,不二走到窗前掀开白色的窗帘,海风携带着海水的气息向他脸上扑来。不二闭上眼感受着风在他脸颊上的每一丝拂动,似乎又回到了十年前那些出战墨尔本的日子。那时候的他们,青春年少又野心勃勃,怀揣着成为世界第一的梦想远渡重洋来到南半球。在这里见识到了世界的广阔,日本以外的网球世界也是这样的多姿多彩。世界杯真是一次他毕生难忘的经历——当然后来他们也以卫冕冠军的身份参加过第二次u17世界杯,不过很巧地是那次恰好是在东京举办。白石还半开玩笑地抱怨过又错失了一次公费出国恋爱的机会。“好想和不二君在地球的每一个角落接吻啊。”俊美的少年百无聊赖地趴在恋人的肩膀上玩弄恋人的头发。不二想,我当时怎么回他的来着?好像是说要在冰岛的极光下相拥,要在东非大裂谷沿着智人出走的踪迹对几万年前的祖先讲述我们的故事……
回忆到一半戛然而止,因为他亲爱的恋人从背后环住了他的背,给了他一个热烈的吻:“去看看我们当初的餐厅现在什么样吧。当然,不许吃的太辣,对你胃不好。”
不二半真半假地抱怨了一下爱人的暴////政,两人一路亲吻着来到了昔日的餐厅门口,陈设比之十年前更加豪华,餐品也更加丰富。白石说到底还是心软,默许了不二取特立尼达蝎子布奇(注:澳大利亚最辣的辣椒),大不了再给他调配一些养胃的药草就是,白石在心里默默地吐槽着自己真是没有原则,明明说好了不可以让某个天才任性,但看着他那双幽幽的蓝眼睛泫然欲泣,白石总是鬼使神差地答应他一切无理要求。
真是的,为什么那么喜欢吃辣呢。
白石无端想起十年前,好像也是在这个餐厅,那时候他和不二还只是朋友关系——嘛,说起来有些心虚,虽说那时候确实还没有在一起,但其实二人之间已经有了一种彼此心照不宣的暧昧感,说起话来总带着一丝旁人插不进的亲昵与随意,但又时常反复斟酌自己说的话是否合适——看着不二往嘴里拼命塞辣椒,两颊鼓鼓好像一只小松鼠,他没忍住笑问道:“所以不二君为什么这么喜欢吃辣呢?”
不二鼓着脸把辣椒咽了下去,略微思索了一下,回答道:“因为辣的食物在舌尖爆开的时候,那种感觉很刺激。”
原来不二君喜欢刺激。白石默默地记下了这点,那要不将来告白也选个刺激点的方式吧,比如两个人一起在山上蹦极,下坠的那刻突然抱住不二君大声说一声我喜欢你?
白石欣然接过恋人递来的辣味香肠卷,尝了一口皱眉:“怎么感觉不是以前的味道了。”
“嘛,也许是因为你的味蕾对于辣味的接受程度有了质的飞跃?”不二俏皮地眨眨眼睛,“毕竟某个人当年在u17训练营吃个激辣套餐还得一口饭一口牛奶,如今已经面不改色心不跳了哦?”
“真是,不要拿那么久以前的糗事来嘲笑我啊。”白石无奈地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那时候因为害怕自己不能吃辣的事暴露导致不二以后不再和自己约饭,白石狠狠心带着牛奶去赴约,虽然最后暴露了,不二贴心地选择和白石各吃各的,但白石的味觉还是逐渐锻炼出师。在墨尔本的世界杯期间,不二曾和种岛前辈相约一起去尝试附近评价不错的韩国料理,不幸因为君岛前辈的口味没能成行,不二颇感遗憾,于是和白石两个人单独溜出去做了尝试。
那天晚上,看着路灯下逗弄小松鼠的不二,白石默默地想:有个任性的前辈也不是坏事呢。
吃完午饭二人随意闲逛到了昔日的训练场地,如今也有不少游客在这里打着球。不二走到场地旁的一棵树下,注视良久,突然开口说:“就是这棵树吧。”
白石愣了一下,旋即反应过来,爱人说的是自己当年在领悟星之圣经的时候的事:“大概吧。”
“那时候白石很困扰吧。”不二突然睁开了眼睛,“我虽然陪在你身边,却没能帮到你。”
看着恋人蓝眸中露出的忧愁神色,白石不由得心头又软了几分。他轻轻握紧恋人的手:“你怎么会这样想呢,你不是也说了吗,你一直陪在我身边,那就够了啊。你要是这么严格要求,那在那之前,你不也有段时间对网球很迷茫吗,这样说来是我没有先帮到你才对。”
“怎么会。”不二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藏怎么会没有帮到我呢?”不二往前走了几步,抬起头透过手指间的缝隙看天空,阳光在绿色的树叶的碎隙中洒下来,“那天晚上你第一次陪我去训练营的后山看星星,你跟我说了很多很多,那晚的每一句话我都有好好记着。你还跟我说,你最欣赏我本真的样子,我就是我,不必苦苦追寻什么定义,真正的不二周助就在这里。这句话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
“所以你是从那晚开始有点喜欢我的吗?”
“那倒也不是,不如说,那晚之前我就对你有点在意了,但是——”不二拉长了语调,“青春期的一点心动不能作数吧。何况我们都是男生。”
白石无奈地笑了笑,上前又拉住恋人的手:“我们这不都在一起这么多年了,怎么又青春惆怅起来了。我的青春——”白石也学不二拉长了语调,“可就心动过那么一次,那么一个人哦,而且这份心动要保持一辈子,谁说青春期的一点心动不能作数的?”
“嗯,青春期的一点心动也许不能作数,但白石藏之介和不二周助的心动是作数的。”不二笑弯了眼睛,不知从何处掏出了两只球拍和一颗网球,“那我们来复习一下青春的心动吧。你好,我是青春学园三年级,不二周助。”
白石很顺手地接过了恋人递来的球拍,也学着他的样子摆出一副初识的表情:“你好,我是四天宝寺三年级,白石藏之介,请多多指教。”
“不对不对,”不二突然玩心大起,“你的表情要再冷酷一点,要表现得很看不起你对面的人,想着:待会儿要怎么教训一下这个华而不实的家伙——”
白石听闻差点没抓紧球拍,他脸上闪过一丝慌乱:“我那时候真的是不知道被什么鬼迷了心窍……我当初绝对没有看不起你的意思!不对,不如说我在赛前就很仔细地研究了你,你的天才真的让我很拜服……”白石喋喋不休地说着,第10086次后悔当初说话为什么那么不经大脑,可能是因为……有点过于兴奋吧,总之,当初的自己确实很失礼。
“我没有生气哦。”不二浅浅一笑,“我有在好好努力,让这份华而不实变得内外兼修。”
虽然如今他们都没有走上职网的道路,但业余二人还是很喜欢这项运动的,也经常会切磋,或者组一次双打,对战一场倒也不觉得生疏。白石的力量与速度都是上上之选,不二的技术也愈发流畅精巧,比分到4-4的时候,一只优雅的白鸽却飞过来叼走了他们的球。
“看来是天意让你我不要在这里分个胜负了。”不二无奈地耸耸肩,“正好,我想说今天去墨尔本植物园看看的,如果真的一直打下去估计还来不及呢。”
二人从taxi上下来的时候,正是下午3点左右,园区绿草如茵,佳木葱茏。不二闭上眼睛感受了一下:“很清新的风。”
十年前他们第一次到这里是四人行,同行的还有幸村和真田。不过后来不二和白石又单独来过这里一次,不二记得自己在大花钟旁边给网球拍缠过胶带,白石调侃他对着花钟是不是想继续开发什么新的时间系大招,不二沉思良久给出一个回答:“我只是觉得这个背景很好看。”
白石瞬间无语,接过不二的相机给他拍了一张照片。白石对摄影的光影拿捏远不如不二得宜,但不知道为什么,拍出来的成品居然还是很美的——那当然了,因为我是带着爱意去拍的啊。白石偷偷在心里给自己做了一番嘉奖,满怀期待地看着不二的表情。不二接过相机也愣了一下,白石的技术似乎确实有了长足的进步。忍不住调侃道:“看来白石有在好好学习呢?”
“ecstasy请相信我作为圣书的名号!”白石的尾巴翘到了天上,随后又落下来轻轻摇了摇,“不过,这主要是因为拍的对象好看!”
接到这记直球的不二突然感觉有什么在自己的心上轻轻地挠了一爪子,不痛,却很痒,好像有棵不知道是什么品种的绿芽从他心房上破土而出探了探脑袋。
阳光明媚的夏日走在绿树掩映之间是说不出的明快。不二和白石哼着小曲一路闲逛,植物园整体比之十年前基本没有什么变化,白石犯了职业病,一定要挨个辨认出每一种植物的名字和种类才罢休。不二有点想催促他不要过久停留,时间来不及,但这些年被白石传染的毛病也犯了,不二也蹲下来和恋人一起详细分辨种类,还给每一株都拍了美美的证件照。
可以发上几十条了ins了,不二盯着相机里的存储卡想。
“你拍的照片比植物图鉴上的好看。”白石欣赏了一下恋人的大作,忍不住出演夸赞。
“那藏之介以后主编新的植物图鉴要跟我约稿。”不二美滋滋地收下这份赞美,趁白石不注意又咔嚓了一下,“不过主编大人本人的写真集嘛多少钱都不能买断哦!”
“我人都是你的,区区几张照片算什么。”白石看他精明的小算盘觉得好笑。
走到花钟旁边时,不二把相机塞到了白石怀里,才想起来自己没带网球拍,有些怅然若失:“啊,那拍什么好呢……?”
“当然是拍我们的合照!”白石揽过不二,直接掏出手机来了一张自拍。镜头里丁子茶发色的青年揽住栗发青年,朝镜头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
在植物园耽搁的有点晚,回到酒店时已经华灯初上。今天刚从飞机上下来就折腾了一整个白天,时差还没有倒过来,不二想着,小红帽灯塔之类的,那就明天再去吧,反正假期还很长。今天晚上,他有些想念南半球的星空,想念十年前他们一起在酒店天台数星星的日子。南半球的星空可以看到很多北半球看不到的星座,不二喜欢在这里指着天空对白石讲解。这是麦哲伦云,这是珠宝盒星团,都是在北半球看不到的美景。对于天文爱好者来说,南半球是再美不过的圣地。
这次再赴墨尔本是白石的提议,因为这个假期恰好就是他们定情的十周年。
十年前的世界杯,日本取得了最终的胜利,第一次捧起了那座代表世界第一的奖杯。在众人的欢呼与漫天纷纷扬扬洒下的金色彩带中,白石与不二悄悄扣紧了十指。
晚宴的庆功会很久很久才散,众人有的回房,有的直接醉倒在大厅,白石和不二趁着一片混乱悄悄地来到了酒店的天台——他们最常光临的观星之地。
在这片美不胜收的星空之下,他们都先沉默了好几秒,下一颗流星划过夜空的时候,二人不知道从何处得来的勇气,异口同声地说出了那句:“我喜欢你。”听到对方和自己的声音一起响起之后,他们先是错愕了一下,下一秒就忍不住喜悦地抱在一起,“我们在一起吧。”
仿佛在星光走完了一光年的距离以后,白石才出言打破了这个沉默:“不二君……我真的很开心,做出这个决定我已经演练了无数遍,我很怕这次告白会造成我们连朋友也做不成的后果,我也想过我们的未来也许会很艰难,但是我必须把我的心意明明白白的告诉你。”
“很难吗……是的啊,你我都是男生,何况我们今年也才十几岁,一辈子几十年太长了……”不二紧紧地抱住白石,口中喃喃:“可我知道,如果因为一些无聊的理由,错过我毕生最爱的话,我的心永远不会原谅我。”
白石捧起不二的脸,深深地凝视少年眼中的璀璨,南半球的星空比之北半球更加浩如烟海,漆黑的丝绒幕布上洒满了碎钻,落在不二冰蓝色的眼眸中如梦似幻不似人间。
这样说来,你我的定情之地,其实并不是墨尔本,而是这片镶满璀璨星辰的天空。它们每一颗都跨过亿万年的时光,为我们的感情做见证。
人生苦短,能遇见挚爱,已是此生最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