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石藏之介的状态很不对劲。
不二只是坐在他的旁边,就能察觉到他的异样。呼吸似乎比刚才更重了一些,而且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不二总觉得刚才白石的视线向这边偏了一下,但很快又收了回去,不二侧头看去,只能看见白石撑在额头的手,和微微低垂的脑袋,以及……为什么白石在颤抖。
他有些担心,正准备起身,他的动作仿佛被白石精准预判一般,白石张口阻止了他的动作:“不二君,别动。”
连声音也带着明显在强压着什么的颤动,不二微微皱眉,还是耐着性子没有起身,只是身体前倾,企图伸手摸向白石的额头。到中途手腕却被另一只手凌空攥住,那只手的掌心带着惊人的热度,自相接处源源不断输送热意,很快不二也开始觉得燥热起来。
“白石君?”
白石这时候倒是反应过来,抬起头,目光落在不二身上,有如实质,狠狠攥住不二的心,将他钉在原地。
真是侵略性极强的眼神啊,不二想,他已经很多年没有在白石身上见到这样的眼神了。
白石的拇指蹭了蹭不二手腕内侧皮肤,“刚才好像误食了什么东西,现在感觉有些热,还是不二君身上舒服啊…”
误食?对了——两人刚才正在做什么来着?好像是白石说家里的那棵毒草结果了,十分难得,特意邀请不二前来欣赏,那么是哪一棵毒草、又有什么样的效用呢。
“不打算逃跑吗,不二君?”
致幻、催……情。
不二暗自叹气,原以为这样的关系会一直维持到大学毕业,眼下大概也没办法拒绝,总不能放着某些人这样让他自燃吧。
他抬起头,不闪不避地迎上白石的目光,白石的瞳孔倒影着不二的面容,不二清晰地看见自己的双眼睁开,妥协般叹息一声:“你想我怎么做?”
或许是任命的一叹取悦了白石,他的喉间滚出一声轻笑,攥着不二手腕的手向他的方向一带,不二的身体被迫向前倾得更厉害,随即他感觉到柔软但异常滚烫的触感贴上自己的腕间,白石竟然径直吻上了他的手腕。
白石的唇顺着腕部流连,不二身上常年不散的淡香就在鼻尖萦绕,一个吻从腕骨滑向掌心,最后落在指尖,他唇瓣微张,舌尖极度色情地舔过不二的无名指腹,随后,将整根手指都纳入口中,灵活的舌游刃有余地刮过每一处,直至那根手指沾满口液,才放过他。
惊讶之余,不二一时忘了质问白石怎么样如此熟练,等再次想起的时候已经过了最佳时机——白石站起身,把坐在凳子上的不二整个抱起,两步走到床边放了上去。
白石的房间和他本人风格如出一辙,干净、整洁,就连床单都被整理的一道褶皱也没有,这种洁净结束在不二被白石压上床的前一秒。不二满脑子都是刚才白石对他做的事,以至于思绪比身体更晚一步得知这个事实,他尚还湿润的手再次被白石握着推过头顶,白石眼里的侵略性也尚未褪去,这么看起来,似乎比刚才更浓厚了一些。不二还自由着的左手抬起,在白石的目光中,落在了他的发顶,打了发胶的发丝稍硬,不二动作自然地揉开白石的头发,五指梳进发丝里,带着如沐春风的微笑:“相当熟练啊,白石君。”
上一秒还游刃有余的白石面色一僵,又很快恢复正常,求生欲让他动作暂停,占有欲却步步紧逼,让他险些难以维持表面的温柔,最后只能折中而行,他的手沿着不二的衣服下摆探入,终于毫无阻碍地摸上觊觎多时的纤细腰肢,偏过头一口咬上不二近在咫尺的耳垂,“已经在心里演练过千万遍了,不二……周助,看得见吃不着的感觉,真是吊足了胃口啊。”
不二做客白石家,穿的私服依然是衬衫西裤,略显宽松的版型倒是便宜了白石,他像第一次被满足了心愿的小朋友一般,对不二的身体爱不释手,放肆地摸过上身的每一寸。不二的身体敏感,忍耐力却不错,当白石带着薄茧的指腹刮过胸前乳粒,不二才终于抑制不住一般发出一声闷哼。
效果却是立竿见影。
被这声音勾起欲望的下身,在白石的休闲裤下勾出一个下流的形状,隔着衣服抵在不二小腹。
莫名其妙遭到指责的不二也心存委屈,这种事情难道不是相互的,不被满足的难道只有他白石藏之介吗?
不二缓出一口气,在白石鼓励的目光中,伸手握住那根东西。仅是隔着衣物,几乎已经能够感觉到底下灼人的热度,他下意识躲闪了一下,却被白石不满地向前一顶,那根器物再次撞进不二的掌心,难以形容的尺寸大小,几乎占据了不二的整只手掌,他再次心生逃离的念头,白石却不会给他这个机会。
“别躲开啊,不二君……”
箍着手腕的力道半分不减,白石整个人压在不二的身上,死死堵住不二最后的退路,带着笑意的声音在不二的耳边响起,又因为陷入情欲的原因,还有些低哑,搭配着白石原本的语言习惯和声音特性,显得异常性感。不二轻轻咽了下口水,喉结滚动,他好像被白石不动声色的勾引了。
很显然,他也上钩了。
没有正面回应白石的话,手指却很是诚实地勾过白石性器,手掌向外托着整根,五指收拢,虚握住这根尺寸可观的性器,前后撸动。
白石半撑起身体,不二身上的衬衣还完整地裹在身上,他一枚一枚解开衬衣纽扣,慢条斯理地将不二从布料中剥出来,俯下身,虔诚的吻正正落在不二的喉结上。完全看不出来他正握在不二手里的性器已经兴奋到肿胀,端头渗出的液体打湿布料,沾上不二的手指。
紧接着,不二下半身的西裤也被白石一举褪下,整个人赤身裸体躺在白石身下,乖巧得不像话,让本打算一步一步慢慢来的白石,撤回了他的体贴。
察觉到白石的目光,不二有些不适地动了动腰,“白石……?”
“嗯。”
就算是这种情况下,也是有呼必应呢。
不二的一条腿被白石架上肩,托常年运动的福,即便是这样的姿势,也完全不会感到难受。底下那道隐秘的小口彻底暴露在白石眼前,他从床头抽屉里拿出润滑,拧开后对准自己的指缝淋了下去,大量的润滑剂从瓶口倾泻而出,一半汇集在白石的掌心,一半自指缝坠落,将不二的身下搅得一片狼藉。
“呃…嗯……白石,有些奇怪…”
“没关系,很快就好了。”
眼见润滑剂沿着穴口的缝隙向里流入,白石将沾满了润滑的手指覆上穴口,浅浅揉了两下便送入一指。
尚未经历过情事的部位十分紧致,手指的进入换来不二低低的哼吟,只是发出一点声音,就足以让白石体内无处宣泄的占有欲愈发暴涨。白石低下头,报复性地咬住不二微张的唇,韧舌干脆利落挤进本就毫无抗拒之意的口腔。肆无忌惮地攻城略地,碾按口腔内壁的力道毫不留情,最后更是抵着不二脆弱的喉口狠狠碾了两下,不二的眼眶瞬间盈满泪水,微微一眨就滚滚而下,他抬眼瞪向白石,含带怒意的一眼反而因为通红的眼尾和挂着泪珠的睫毛变得勾魂摄魄,白石手下的动作险些失了分寸。
不二狼狈的模样真是一如既往的美味啊。
“太过分了,白石藏之介……”
不二的声音也终于染上情欲的味道,喉间滚出的声音不复之前的清润,他的谴责更是毫无攻击性,被白石轻而易举忽略,比起这个,还是将不二周助彻底侵占这件事情,更令人着迷。
“嘴上这么说,但是身体还是很诚实嘛……”
他的手指添得极快,丝毫不给不二喘息的空隙,很快将闭塞的小口撑到四指大小,“已经为我打开了呢。”
白石抽出手指,比起泥泞不堪的不二的下身,他手上的液体也几乎分不清是润滑还是不二身体里的蜜液,他再次撑起身体,居高临下地打量狼狈不堪的、正一副待采撷模样的天才。刚才的交锋,让不二的身体出了大量的汗,往日看上去十分清爽的栗发粘在额头和颈间,湛蓝色的双眸微睁,略有些失神地凝望着他,眼眶湿润,眼尾泛起的潮红还没来得及散去,又被逼出第二道,“只是前戏就已经变成这样了么,不二,还真是狼狈啊。”
身下的软穴被白石扩张到极致,又骤然抽离,似是难以承受这样的玩弄,不二主动抬起一条腿,屈膝蹭上白石劲瘦的腰,十分能屈能伸地讨好着这个忽然犯病的人,“白……藏、别这样…”
听到换了称呼,白石很是愉悦地一挑眉,“终于打算不钓着我了?”
说钓什么的,你自己不也乐在其中吗。不二腹诽,但他不敢说实话,于是他又捧起白石干净的那只手,亲昵地贴了上去,还不忘送上一个吻,相当乖巧地点了点头:“嗯嗯。”
白石近乎变态的欲望终于被满足,心上人赤裸的身体近在眼前,显然忍耐力已经到了极限,俯下身,不同于刚才刻意施暴,动作温柔地含住不二的唇,同时,涂满润滑液的性具抵在不二的后穴,强势、不容抗拒地送入深处。被晾了相当一段时间的软穴很是识时务,主动裹缠着入侵者,极尽讨好之意。
“呃、啊…哈啊……”
性器整根插入的瞬间,不二挺立了许久的性器抖了抖,终于释放而出。高潮的生理反应令不二身体紧绷,身下的穴也反射性绞紧,他的两只手都攀在白石肩上,指节隐隐泛白,承受着第一次高潮带来的滔天快意,几乎快要承受不住。白石只是慢条斯理地放缓动作,骤然收紧的甬道寸步难行,以为白石会就此放过自己,一口气还没松到底,就立刻被白石恶意撞散,白石强行撑开瑟缩痉挛的穴道,又快又狠地整根抽出送入,每一下都要捣得不二身形微颤,才又心满意足地进行下一次动作。
饱胀的情欲撑得不二难挨,微张着唇却几乎发不出任何声音,喉咙里不时漏出几声兜不住的带着哭腔的呻吟,第一次就被白石欺负得难以控制情绪,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一般不断从眼尾滚落,白石却眼见着愈发兴致高涨。
“彻底成为我的吧,不二君。”
在两人相互纠缠的七年中,正如不二所说,原本白石是乐在其中的——直到不二收到了新的情书,白石终于坐不住了,果然还是要彻底掌控在手中,才能完全放心啊。与不二不同的是,白石的外貌更容易得到女生的青睐,而不二的相貌,倒是有些男女通吃,每当白石收到一封女生的情书,第二天的不二,总是能拿回来更多,相当记仇的报复。白石心想,但也已经不重要了。
缓过神的不二终于艰难地找回自己的声音,“我没有力气了,白石……”他的力气早在抵抗白石侵犯时耗得一干二净,此时只能躺在白石身下任其摆弄。
“这么快就认输了吗,真不像你啊,不二。”
都是拜谁所赐,说起来明明都是第一次吧,到底为什么这么熟练?
不等不二回应,白石重新动作起来,握住不二再次挺立的性器快速套弄着,身下接连几个撞击,终于顶进深处射精。微凉体液洒在摩擦得高热的内壁,落在白石手中的性器再次吐出些精水。
短暂的时间里接连高潮两次,不二这下真是手指也不想动了,白石无赖一般还插在里面的行为也无力阻止,他慢吞吞开口:“如果我刚才选择离开,你要怎么办?”
“当然是把你拉回来,然后做到不二君没有力气求饶了。”
……
“那么现在是?”
“现在是不二君主动留在我身下,”白石舔过不二的耳垂,理所当然地说。“被我做到没有力气求饶。”
“……恕我直言,这二者有什么区别吗?”
“当然了,主动和被动,不是本质区别吗?”
“白石藏之介,说实话吧,根本没有什么误食一说对吧。”
“现在知道也已经晚了,不二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