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文为白不二情人节12h贺文,全文共计7k2,HE,CP为白石藏之介x不二周助,其余均为友情向。
Part.1
“这么说白石是觉得不二喜欢手冢君吗?”
“啊……”丁子茶色短发的少年跨坐在椅子上,下颚搁着椅背,左手有一下没一下地轻戳着桌上小仙人球的毛绒绒的短刺。
一旁的幸村轻挑眉头,饶有兴趣地问:“白石为什么会这么认为呢?”
“幸村君,这很明显吧?”白石回想到手冢和不二站在一起的画面,不由得捂脸,总感觉别人都插不进去呢,还有什么青学双璧……这个称号真的好讨厌啊……
“那个感觉就像是幸村君和真田君站在一起。”白石又补充了这样一句。
幸村微眯起眼,将手上的茶杯放到桌上,笑得比以往还要温和友善,可目光却带着凌厉,“白石君已经被刺激得神志不清了吗?竟然越说越离谱了。”
“啊!我不是,不是这个意思!”白石迅速地察觉到危险,忙摆了摆手,改口解释道,“只是说你们关系很好啦。”
幸村披着外套,双手抱胸,“真田是立海大的副部长,站在我身后很正常。不过倘若有一天真田能够打败我,那么他会毫不犹豫,甚至是直接取而代之——我们的关系不单单是朋友、队友,还是对手哦。”
白石一怔,而后想了想,又说:“可是我感觉手冢君和不二不是这样的,不二有超凡的天赋,如果从一开始认真起来,那他就是NO.1了吧?”他感觉自己的心又碎了,更加无精打采,丁子茶色的头发有点蔫巴,就像是被浇多水的乌头草。
“所以不二一定很在意手冢君吧……心甘情愿地追随他,说不定还会将他作为道标什么的……”白石越说越觉得自己看到了真相,恨不得眼泪都要掉下来。
幸村盯着白石湿润的眼眶,不禁感慨:不愧是感情充沛的男人啊,唔……不过也不奇怪,毕竟白石一想到独角仙活不过冬天就会直接哭呢。
见幸村一脸看好戏的表情,白石不满地斥责,“幸村君都不安慰我一下的吗?”
“可是球场的事情怎么能带到生活中?”幸村叹了口气,暗忖圣经也只在网球上‘杀伐果决’了,感情认知却意外的单纯,“不二有着超凡的天赋,却喜欢逼迫对手到达极限以追求刺激。倘若真如你所说,那么没有手冢这样的人牵引与领导,他很容易无所谓于青学的胜利。”
幸村想了想,认为先前的话有点歧义,并且以白石现在的智商也难以理解,于是继续解释道:“不二并非没有胜负心——他的道路太顺了,仅仅是华丽的技术就让他少有敌手,由此难以产生失败的危机感。即便不太有责任感与必胜的决心也无关紧要,因为在享受乐趣的同时,他就能获得胜利。但坏处就是难以维持热情,毕竟天才非常容易觉得无聊。”
不二可是一个意外的、相当慢热的人呢。换而言之,说是冷感、无欲无求也不为过。
他虽不执着,但讨厌输。因为天才的骄傲不允许他在擅长的领域输掉,所以全国大赛上,他会宣言:永远不会输给同一个对手两次。不二的态度和他们这群人不一样,反而与同为运动天才的亚久津仁不谋而合——于他,网球从来都只是一项纯粹且有趣的运动,而非生命、责任,亦或是荣耀。
“天才擅长的东西实在太多了,甚至能轻而易举地比付出努力的常人做得更好,所以反倒不执着于网球了……这或许是天赋型选手的通病吧。”
言及此处,幸村顿了一下,不在意地笑笑,“然而那时候的不二尚未遇到能打败他的强大对手,也没有见到更广阔的世界,在耗尽热情后就容易陷入瓶颈,这对青学而言是损失,对手冢来说……也未免太过可惜,此时道标的作用就凸显出来了。”
“你的意思是不二站在手冢君的身后,并非是因为打不过或者是……喜欢他,而是作为道标的那一方通过网球和责任使不二难以放弃网球,并激励他前进,能够一同去全国大赛,甚至更广阔的世界?”白石听完了幸村的解释,有些迟疑,“真的是这样吗……”
“当然不是啦!”可恶,好心说了半天,结果却在质疑他!立海大部长毫无死角,不容置疑!
“啊啊啊啊!”白石欲哭无泪地喊着。
幸村无语地看着白石叫唤,“强者间怎么会有一方始终追随另一方的爱情?!难道不该是并肩而行吗?即便未来追求的理想不一样,也可以相互扶持、共同登上顶峰以供千万人敬仰。”
“不二有着天才的矜持和骄傲,怎么会忍受如此不平等的爱情?”
“诶诶诶?”
“……”
果然恋爱会使人降低智商吗?幸村摩挲着下巴,如此思考。
Part.2
“不过我比较好奇的是——”
幸村的右手指节支着面颊,手肘撑在桌上。他拖长尾音,话锋一转,意味深长地看着白石,“当初全国大赛白石君的表现……啧那场景真让人惊讶呢。”
话语未尽,白石就敏锐地察觉到一丝不怀好意。求生欲使其迅速打断了幸村的问话,随后他一脸戒备道:“比赛很精彩啦,不二的球技超级华丽漂亮!”
“哇哦!现在不说‘你的球风很酷,但华而不实’了吗?白石君真是个善变的男人呢。”幸村立刻微笑着接话。
“啊啊啊!幸村君为什么要提起这句……”
幸村瞥了眼郁闷的白石,心情颇为愉悦,“白石君以前的比赛我也有看,感觉就像换了个人似的,而且和平日里的样子也是大相径庭,变得非常恐怖……那个形容词让我想想——”
幸村竖起一根手指轻轻摇了摇,评价道:“意外的鬼畜和抖S呢,所以球场上的你到底在脑补些什么?”
“被幸村君评价为鬼畜、抖S什么的……果然让人高兴不起来呢。”白石挠了挠头回忆着,回避道:“我也不太记得那一场的心路历程了。”
“白石君这么不坦诚吗?”幸村对其语焉不详的回答不满意,步步紧逼道:“平日喊不二君,但和我一起时却叫不二……另外,不二还不知道201宿舍里有个绷带痴汉对他图谋不轨吧!我可是不止一次看见你起早偷看不二哦。”
白石吓得脱口而出:“你怎么知道?!”
“……”
幸村凉凉地瞥了他一眼,表示懒得回答如此愚蠢的问题。
白石知道今天是逃不过了,捂脸叹了口气说:“其实最开始是相互轻视啦,不二对四天宝寺的部长毫无防备,大概认为我做不了他的对手吧;至于我的话,第一印象就是哇长得真好看啊,漂亮又温柔,就是身材太瘦小了,完全不像是运动员的体格呢……即便千岁事先提醒过我,比起手冢国光,不二才是更可怕的人。”
“不过,后来却很失望——花哨、多余的动作很多,仅仅是这种水平吗?是在轻视我,还是说面前的天才如此平庸又名不副实?不二躺在地上喘息,他的学弟却叫他认真点打……”白石陷入回忆,默然片刻,又道:“接下来的比赛很精彩,那是属于天才的绝地反击,进化速度实在震撼到我了。假如他的体力再好点,输的人可能就是我了。”
越前的鼓励只是一个刺激,归根究底,还是天才的不服输吧。
白石始终难以忘却赛场上不二的那双冰蓝色眼睛,带着冷冽的寒意,像是晶体坠落摔碎后留下的锐利切面,泛着细碎、灼热的焰火与光彩。被迫剥下温柔随和的外衣,展现满身的尖刺,毫无保留地现出真实的一切……
他凝视着对方纤细的身影,丁子茶色的短发与运动衫被细密的汗水濡湿。
经过蜕变的天才实在耀眼,反击与守卫堪称神乎其技,连带着自己都热血澎湃了起来。白石有些自嘲地想,大概自己是唯一一个与携着极强攻击性的不二君过招的人吧。同时,他也不得不承认——后半场赛时的不二漂亮到让人挪不开眼,浓厚的战意与不甘,绚丽的技巧与身法。
沉默良久,白石无奈地笑了笑,“天才型的人真难应付啊。”
幸村话锋一转,眼底闪过一丝狡黠,“我本以为对白石来说只要赢下比赛就好了呢,居然也会在意对手实力是否符合预期,甚至出言不逊吗?赛场上一口一个平庸、华而不实的,真过分呢。”
白石见幸村再次提及不堪往事,无力道:“……我也不记得当初怎么想的,大概是想表现得更厉害点吧,让他看清与之相对的白石藏之介。”
幸村不置可否,“那事后白石君有去搭讪吗?”
“呃……”白石挠了挠头,“我对不二说,你们部长是个很了不起的人呢。”
“?”
“喂喂喂,幸村君那是什么表情?那时候顶多有点好感,还不至于一下子喜欢上啊。”
幸村呵呵一笑,不屑地表示你和不二认识到现在也没多久。
“不二回答说,是的呢。”白石神色有些黯然,“现在回想起来大概是被讨厌了吧。”
幸村和善地点了点头表示同意,并一针见血道:“如果是平时的不二可能还会客套一下,但你之前说了那么过分的话,他总归有些小脾气吧。”
他犹嫌不够,不等白石回应,笑眯眯地补刀,“白石君,你活该哦!”
闻言,白石痛苦捂脸,哀叹自己不顺的单恋之路。
“不过——”
白石的心情被对方突如其来的严肃语气所扰乱,他下意识地抬起头,顺着打开窗户的幸村的视线向外看去。
下雨了?
Part.3
啊咧……雨竟然下得更大了,不二边想边合上了书。
他望向窗外,一只手撑着面颊,冰蓝色的眼睛凝视不远处的树木枝叶,出神得连惯有的笑容都浅了些。他似乎能隐约听到窗外呼啸的风声,看到树叶上泛着水润的流光。
不二不太喜欢夏日的雨天,如果可以,他会选择待在室内看书或者听CD,因为只要一出门,骤雨带来的潮湿与粘腻便会缠绕着他,这格外不舒服。
他扫了眼墙壁上的挂钟——时间有点晚了,随后转头望向窗外暗淡的天空,雨也没有变小的趋势。
可很不巧,他的伞就在前两天被借出去了。
那么问题来了,在两手空空的情况下,他该如何回到寝室?是要将外套顶在头上,然后冲回去么……不管怎么样都会淋湿吧,倒不如直接走回去,还能显得从容一些,不二漫不经心地如此思考着。
他磨蹭了一会儿,还完书就直接走出了图书馆。
大雨滂沱,地上是飞溅起的水花。不二叹了口气,两手插进裤袋,准备直接回去了。
“不二君!”
亚麻发色的少年微睁开眼向前望去,是白石的声音。
“好险,差一点就错过了。”白石先是喘了口气,话语中带着庆幸,可转念一想自己先前和幸村交谈的原因差点误了事,有些懊恼道,“抱歉,下午和幸村君聊得太入神,都没有及时察觉到下雨了,否则就可以早点来接不二君了。”
不二垂眼凝视着对方已经湿透了的裤脚,下意识想问为什么要对他说抱歉呢。可他抿了抿唇,缄默片刻,终究还是化为一句叹息:“白石君果然很细心啊。”
白石忍不住抬手揉乱了少年的发丝,真诚地说:“我记得不二君中午走之前连包都没有拿,肯定没带伞……不二君好像很不喜欢给别人添麻烦,但身为舍友的我也不能坐视不理哦。”
不二任由对方的手在头上作乱,隐隐约约觉得现在的触感似乎比往常还要敏锐一些。白色绷带裹住了少年宽厚的掌心,带着雨天的潮湿气,但却意外地不讨厌。
雨伞虽然不小,但容纳两个男孩子仍是有些勉强了,白石便举着伞不动声色地往不二那侧偏了偏。雨水击打肩膀的冰凉感陡然消失,不二微侧过头看去,身边少年右肩的衣服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被迅速打湿。
“我来吧。”不二伸手就要接过伞柄,总归是他自己的疏忽,现在却让别人淋着雨,心里难免开始愧疚起来。
“不二君,没关系的。”白石将伞稍抬高了一些,拒绝了他的提议,爽朗一笑,“身为大哥还是要多多关照年纪小的一方,而且我举着会更轻松一些。”
不二当然知道对方是在说自己的身高,若放在平时大概率会捶他一顿,但现在更多的是无奈。他叹了口气,只好再往白石那边靠了靠。
两个人回到201都被淋成了落汤鸡,但不二的情况要比白石好一些。幸村见状立刻拿了两条干毛巾,随后去泡热茶了。不二一边擦着湿衣服一边催促白石快去洗澡,以免感冒;但白石建议他们一起去,因为时间拖久了后洗的一方更容易生病。
“我拒绝!”不二义正言辞道。
白石认真道:“只是一起洗而已,刚来的时候我们不也一起泡过澡吗?再僵持下去,都容易感冒哦。”
不二见白石一脸正气且毫不让步,不禁有些心累,暗想再这么下去不仅显得自己有意疏远,也容易让两个人一起感冒,得不偿失。
白石默默在心里比了个耶,暗忖果然不二在麻烦了别人之后就格外好说话——嗯Extasy!
其实在进入浴室后不二就格外不自在,他从来都不迟钝,相反比常人更加敏锐。
不二曾不止一次感受到白石在早起晨练前凝视他的目光,第一次他猜想是对方突发奇要叫自己起床,然而等了很久白石也没有说话,甚至觉得他的视线都要实质化了……于是不二立刻怀疑对方是否准备整蛊自己,但很快否认了此想法,他相信白石不会做那样的事。最后,就在不二欲要睁眼询问,他才离开寝室,还贴心地把昨晚忘记拉上的床帘拉好。
再比如以往外出去看星星,白石的视线大部分时候会放在自己身上;平时对自身过于刺激的饮食加以管束,啊……还会记得顺手照顾一下小仙。如果这些事情的对象不是他一个人,那么不二或许还可以说服自己只是普通的舍友情……
“啊咧,不二君离我这么远嘛?真伤心啊。”白石注意到不二离自己格外远,挠了挠头。
“没有哦白石君,这边离门口比较近而已,”不二将毛巾盖在湿漉漉的头发上,觉得实在是难办,“不过,我已经洗好了。”
真是拙劣的借口啊,不二……
白石望着少年的背影叹了口气,也没了泡澡的心思,“被讨厌了吗?”总感觉不二的疏远很刻意呢……明明自己的好人缘几乎是无往不利,但是却无法打动不二君么。
其实,白石藏之介有时的直球攻击让不二难以招架,他的心情言语甚至坦率到让人一目了然。既然已经听见了,就不能坐视不理了,少年转身道:“没有哦,相反白石君对我非常关注和照顾了,是很好的人呢。”
大抵是觉得抱歉,不二睁开的蓝眼睛较之以往少了点锐利,可语气却十足的冷淡,“白石君对花草很有研究,那么应该知道——再厉害的人也无法让植物在折胶堕指的环境中生长、开花,因为它们的根茎已经冻到坏透了。”
Part.4
“啊咧,被疏远了。”
幸村凝视着去和别桌共餐的不二,若有所思道:“昨晚发生了什么?有点好奇呢。”
白石放下勺子,同样转头望向亚麻发色的少年,冷静自持得仿佛从未发生过什么,“再厉害的人也无法让植物在折胶堕指的环境中生长、开花,因为它们的根茎已经冻到坏透了。”
幸村有些意外,随后很快反应过来,笑着说:“像是不二的风格,没有直接表白的话,也只能用这种暗示作为婉拒。不过,白石君是不会放弃的吧。”
“啊……”白石几乎是一夜未眠,但此刻格外清醒,“不二没有真正拒绝我。”
“真是自信。”幸村不置可否。
“现在慌乱的不是我,而是不二呢。”
不二向来冷感慢热,惯于隐藏、压抑自己的真实情感,待人接物更是游刃有余。面对不计其数的喜欢与追求,他能根据不同性格的人做出最恰当的拒绝;即使是一部分朋友,如果可以,他也能做到不着痕迹地疏远。
一视同仁的态度,往往才是最巧妙的疏离。
“不二眼里的是游移而非决绝,是动摇而非抗拒。”白石收拾好餐盘,起身就要离开,“我是不会放弃的。”
这么快就冷静下来,揣摩别人的心意了么?
“相反胜券在握——”幸村靠着椅背,意味深长地接话:“白石君真让人出乎意料,意外的狡猾呢。”
另一边的不二终于放松了下来,一直被盯着总感觉毛骨悚然。
红发大猫猫有些担忧地问:“Fujiko最近都有点心不在焉,发生什么事了nya?”
连英二都注意到了么……差点忘了,英二对自己情绪变化的察觉比任何人都敏锐准确。
“不,没什么。”不二笑着安抚。
“诶,”菊丸有点自闭,“总是这样,fujiko什么事都喜欢藏在心里。”当初面对不二裕太转学是这样,全国大赛对上白石的开局失利,还有未完的比赛和远去德国的部长。
他的fujiko从来都是这样,抵触热烈的感情,抗拒向朋友倾吐悲伤与脆弱,只习惯自我消化,最后表现得风轻云淡——温柔、冷淡又捉摸不透,但恰恰如此,才让人难以放心。
“Fujiko既然已经这么说,我就不多问了,”菊丸压下情绪,佯装开朗一笑,“但如果有需要,欢迎fujiko随时来找我倾诉nya!”
“谢谢英二。”很抱歉,让人担心了,但英二对我的注视与在意,我一直都知道哦。
Part.5
“水浇多了,不二。”
不二猛然清醒,看着快被水淹的仙人掌欲哭无泪,手忙脚乱地处理。
一边的幸村双臂环胸,意味深长道:“不二有心事吗?最近都心不在焉呢。”
不二收拾好后轻轻呼了口气,他不想应付对方弯弯绕绕的提问与试探,开门见山道:“幸村君应该很清楚了吧,毕竟这些天看了这么久戏呢。”
“是的,”幸村回忆着前两天自己与白石的谈话,大方承认,“白石君还向我大吐苦水。”不仅如此,包括白石喜欢不二这件事,幸村也很早就察觉到了,甚至比当事人还要早。
白石藏之介的暗恋就像一场蹩脚的魔术,处处都漏出马脚。
幸村本来还不确定不二的态度,就索性暗中观察,因为贸然挑明只会徒增尴尬。但他的直觉告诉自己——不二不是没有好感,否则就凭白石平日里做的痴汉行为一定会喜提一顿毒打。他满怀兴趣地围观这场青春期的暗恋能否破茧成蝶,无聊时顺手帮白石一把,直到看到不二失去淡定的反应,幸村知道白石那个傻小子要如愿了。
啧……好吧,白石有时候不蠢,相反却意外的清醒。
明明先动心的人是白石藏之介,但最后陷入动摇与挣扎的竟然是不二周助。
这两个人在球场上就是球风相克,是注定的对手,到了生活中他们也难以招架对方。白石虽然苦手于不二跳脱的思维与捉摸不透的态度,但自身具备超高的双商与绝佳的耐心,他的坦率直球也成为了应对不二弯弯绕绕的心思的绝佳利器。
“明明有感觉,为什么要逃避呢?”
不二缄默许久,久到幸村快要放弃等待他的回答,才缓缓开口:“幸村,我确实对他有好感,我承认自己的心动,但是这些都太浅薄了,不足以支撑一段爱恋。我如果现在接受白石的心意,既对他不公平,也容易造成伤害,我——”
“可感情总有人先喜欢、有人后喜欢,有一个由浅及深的过程,并不存在什么公不公平的说法哦,不二君。”
不二的话被突然打断,他吓得闻声望去,不禁睁大双眼,只见白石站在门口。
幸村则一副毫不意外的表情,耸了耸肩,识趣地离开寝室。
“如今在史密森尼博物院的希望之钻美丽又危险,曾使无数收藏者相继陷入诅咒而受难,甚至最后丧命,但依然有人前赴后继,我想这大概就是美对人的吸引力吧……就好像不二君最开始给我的感觉一样。”
白石走上前去,凝视着少年的蓝眼睛,“我有时候会自我开解,想着被拒绝了也没关系,但我绝不会轻易放弃;同时,此刻的不二君对我并非完全没有好感,所以那株要在坚冰中开放的花从一开始就不存在。”
“不二君既然已经有点心动了,那么就不要拒绝我好吗?”
丁子茶色的短发少年抬手轻轻抱住对方,认真道:“我是真的很喜欢你,也会努力让你更加喜欢我——”
“所以,请不要后退,让我走到你的身边。”
闻言,不二瞳孔轻颤,怔怔地望着白石。
不二周助并非初次直面同龄人的告白,可他素来审慎又冷淡,对待感情的态度更是矜持而挑剔,绝不会将就委屈了自己。但就在此刻,他深切地感受到少年的心情是何等真诚直白,情感炽热又纯粹,可谓毫无保留,叫人难以拒绝。
良久,不二的身体终于放松了下来。他不禁莞尔一笑,多少有些无奈,最后抬手回抱面前的少年。
“白石君真的很狡猾呢。”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