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ummary:咆哮战时,白石的内心到底在想什么?
白石藏之介做了个梦。
它不像寻常的梦一样蒙着层纱,更不草率短暂——
那是三个月前的盛夏,球场上的尘土随着热浪翻滚,阳光晒得皮肤发红发烫。整个世界失去喧嚣,场外的时间已然静止,场内的时间却在流动。
球网将圣书白石和天才不二隔开。
他们中,前者的网球忠于基本,出于事实;后者的网球以巧破力,技术、身法漂亮到可谓花哨。他们球风相克,是注定的对手。
眼前的少年惯以游戏的姿态开局,隐藏真正的自己,享受刺激的过程,看似毫无胜负欲。只可惜现在站在他面前的人是白石藏之介,一开始就在速度、力量、技术上全方位压制他。
于是丁子茶发色的少年说,你还有招没有使出来吧,不二君,不把三种回击术全使出来可不行哦。
如你所愿。茶发少年早已睁开双眼,携着冷冽的寒意。
以往的白石是不会挑衅对手的,甚至心理活动都很少,更不会挑剔他人的球风,因为单论四天宝寺队员的球风就已经千奇百怪,他有极强的包容心,愿意让他们去打属于自己的网球。然而对上不二,他好像无法克制自己。
他在梦中再次站在球场上,站在天才不二面前。
感知被无限放大,明明是一场梦,可白石感受到了夏日流火般的炎热,露天体育馆依旧闷热十足,灰尘与暑气蒸腾翻滚。
他想象的针锋对决并未出现。
——你的目光不在我身上,你在想什么?对眼前的对手如此轻视?亦或说……只是这样吗?所谓的天才也不过如此,花哨、多余的动作很多——太令人失望了。白石居高临下地看向摔在地上的人,冷酷地想。
然而,一个叫越前的一年级生却跑到球场上说,认真点打啊,不二前辈。
接下来的比赛局势斗转。
那是属于天才的绝地反击,他从未见过如此迅速的进化速度。技术与身法依旧漂亮,耀眼到夺目,但却是真实的——那双冰蓝色眼睛透着携有战意与不甘的锋芒,像是晶体坠落摔碎后留下的锐利切面,泛着细碎、灼热的焰火与光彩。
——有点冲劲比赛就会转变,网球才没那么简单呢!
——不试试怎么会知道!
网球狠狠砸向地面,没有弹起。
白石执拍的手顿在空中,心中惊骇,怎么回事,刚才的击球?
对方的速度和力量都比之前大幅提升。
节奏开始变化了。
白石震惊地盯着没有回弹的击球和无法过网的回球,手里的球拍被紧紧攥住。
赫卡通克瑞斯的守卫,球不会过网。但是——怎么会有不过网的网球!
拉锯战中,他一击一击地试图将网球打回去。
他的血液流向心脏,心跳不由自主加速。
丁子茶发色的少年第一次感受到无法掌控、难以预料的灭顶刺激与快感,以力破巧的局面被打破。他明明已经对他研究透彻,再华丽的招式都会被教科书式的网球打破,但天才绝地反击后的新招又让他措手不及。
他以前从不相信什么突然进化、什么绝地反击,网球就是坚持日积月累训练出的运动。即使有天赋加持,更多的也是完美、确定、基础的网球本身,对手的水平不会有过大波动,网球的轨迹也绝非不可预知,每一步招式皆有迹可寻。
然而,不二的网球不是这样……难以掌控,无法预知,如同在舞台上走钢丝,惊险刺激,带来灭顶的快感。
他奔向后场,却仍来不及接下最后一击白龙。
球出界了。
不知为何,明明已经赢了,白石却怅然若失,情绪依旧无法平复。
——你很强。
——啊,你也是。
白石猛地睁开眼,不停地喘息,皮肤好像还残留着盛夏的灼热感。
梦醒了。
Fin.